許多朋友都知道我八月要去流浪,有人就會問我為什麼要去流浪?直覺就聯想到齊豫唱的「橄欖樹」,所以也會玩笑地說要去尋找「我夢中的橄欖樹」。

 

 

然而,其實也知道那橄欖樹並不在遠方,而在我的內在。總覺得這次的流浪是一種內在的驅力,一種時候到了,一種非做不可的驅力,但卻很難說得明白。那天在心衛中心,隨手拿了余德慧的「觀山觀雲觀生死」這本書,隨手一翻,出現在眼簾的就是以下的文字(這種事還蠻常發生在我身上):

在大地流浪的心靈

我們是用「事情」把自己的生存面撐起來的,人是依恃著事情使自己感受到存在的意義。然而,這些生活的意義,一方面使人在生活中得到某種東西,卻也遮蔽了人對「靈」的明白──人在無事或事情間的裂隙之中)的時候,例如人在黑暗、無聲、無影、無風、無明當中,突然整個生命漂泊起來,人卻產生恐懼、焦慮與不安。人離開了他習慣居住的事情裡,就好像離開家的孩子,他的心靈在大地流浪。

只要人還活著,大地就是他心靈的依靠;但是,人不能以大地為家,而是因為心靈在大地裡只能流浪。人之所以做事情,因為他渴求定居,定居在有個名字叫做「自我」的地方。

在「自我」的家裡,我們製作「家」的一切:有了燈光,正可為心靈點燈;有了家具,正可為心靈找到落腳之處;有了水源,正可為心靈的渴求得到飽足......我們一直讓心靈居住在某種安歇的處所,並且制定家規,使心靈有了秩序的生活──就在這樣的安排,心靈安舒地攤開到家的每個角落,然後我們就看不到自己的心靈,它舒服地隱藏在我們已佈置好的家。

於是,我們說:「心靈無所不在」,我們卻看不到它,因為我們已經得到某種強迫的症候──強迫我們成為某種事情、某種叫做「自我」的東西,我們強迫去製造俗世的意義。而這種強迫的力量,我們稱之為「生存的炙熱願望」、「強烈的生存意志」,並使我們有強烈的自我意識。

然而,心靈的「靈」是無名的。人類的「靈」並不能被它所塑造的「自我」來捕捉,因為「靈」在大地流浪,它必須置身於事情之外才被察覺。可是,流浪的「靈」渴望撫慰,它總是不願意在黑暗中行走,它渴望自降為某種「形器」;失眠的人必須起身看深夜電視、閱讀書報或是打電動玩具,使自己與某事在一起。

 

這段文字並不能全然地說明我內在的驅力,但是還蠻接近的。於是乎,這次的流浪大致上有了這麼一個註腳。

 

然而,面對這次的流浪,從開始,我就很害怕。害怕面對存在的議題,包括死亡的威脅,面對孤獨的議題,流浪的意義是什麼,承受沒有根基的自由。

是的,這次的流浪決定採取接近苦行僧似的方式,所以一切從簡。所以,雖然以往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以天為帳、以地為床,直到今天才知道,面對餐風露宿的未知,內心是多麼的恐懼。此外,這次的流浪也打算噤聲,也會試試斷食,看看會發生什麼事。所以,面對這些可能的勞累、無根等等的挑戰,哇!我很害怕的。

 

也因此,這段時間的自己也逐漸開始面對這些害怕,準備自己。所以,親愛的朋友,請為我祈禱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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