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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要去關仔嶺朋友家小住,約好今天早上坐十點的公車,而朋友在白河站接她。這在以往小學時候的我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了,但是當了爸爸之後,才知道「放下」背後所歷經的種種。

雖然女兒即將升上四年級,但是因著社會發生過種種可怕的事件,而女兒小時候有兩次走失的經驗;作為父親的我,當聽到老婆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,腦海裡浮現種種可能發生的可怕後果。因此,我一下子就自告奮勇地說要載她到白河,而所花費的時間也不過20分鐘。

就在這個時候,我的內心浮起了兒子四歲時的一段經歷。那時四歲的他要求要自己從我們家走到阿嬤家(其實也不過是隔壁條巷子而已),當時的我內心充滿著爭扎,內心擔心路上的不安全,擔心他沒有能力做到。但是看著他一副充滿信心的神色,以及爭取自己獨立的勇氣,我答應他了。我先檢核他如何應付路上的狀態,他都能說出方法。於是乎,我就趕緊跑上我們家(在五樓)打電話給我岳父,跟他說克涵出發到他家了,請他在巷子那邊等。然後,我就在五樓遠遠地看著他愉快地踱步在巷子,直到轉出巷子。此時。內心的焦慮與不安,直到接到岳父的電話,心才放下了。與兒子通話時,可以感受到他的驕傲與自信,我也肯定他一路上的處理,以及辦到了這項任務。

鏡頭再轉到今年四月,因為沒有人顧小孩,所以我帶著我兩個寶貝以及朋友的一個女兒一起去嘉義看電影。由於我下午要參加家扶中心的表揚大會,來不及往返。因此,我託付了重大的任務給我的兒子,帶這兩個小女生回新營。買好火車票後,我買了張月臺票,仔細地嘱附三個小朋友後,列車緩緩進站。孩子們進入後,因為該車廂沒有位子了,所以,我一直找不到孩子們去哪裡了。我找了又找,焦急的差點衝上火車,看看發生了什麼事。就在火車要開動的那一刻,我終於在另外一個車廂,看到安穩坐在那邊的三個小朋友,而他們也看到我,愉快地跟我揮手再見。這時我才發現,我的孩子的應變能力真的很好。回到會場,我仍不時地注意我的手機,生怕遺漏他們報平安的來電。接到電話的那一刻,心終於定下來了。回家後,詢問整個過程,告訴孩子,我為他們感到驕傲。

 

心中響起了警訊!是的,這一次,我在做什麼?於是,我問女兒,是否要嘗試自己一個人坐公車?女兒起先回答說不知道,我請她自己想想,然後決定。她決定試試看。於是,我太太今早送她去坐公車,車上只有她和一位歐巴桑。略為交代以及與司機打過招呼後(女兒其實一直催促我太太可以回去了),女兒就風塵僕僕地往白河去了。而這又是一次順利的旅程。

然而,親愛的女兒,謝謝妳又讓老爸上了一課。學習放下,學習相信。但是,要放下,要相信,背後卻需要承擔如此地焦慮與不安。我知道這掛念、不安是因為愛,但同時也知道,如果因為這樣而牽絆住妳,這不是真愛,而是私慾。

所以,盡管去飛吧!我永遠在這裡!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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